胡桂扬拒绝前去乌鹊胡同打探消息,樊大坚只得转而寻找他,过程却不太顺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樊大坚之前声称京城是自己的根基,这话没错,但他没说,这些根基主要依托于灵济宫,而不是他本,更不是二郎庙,想来想去,他竟然找不到合适
选。
就在这时,两个家伙主动送上门来。
蒋二皮与郑三浑在附近的几条街上算是消息灵通,无论哪家新来一位豪客,或是买来一个孩儿,他们都会及时登门贺喜,至少讨一杯酒喝。
二郎庙新庙主到任,这两当然不会错过,送来一份薄礼,自吹自擂一通。
庙里的都十分讨厌他们,樊大坚却觉得自己找到了
才,稍事拉拢,出钱请两
去乌鹊胡同逍遥快活,“那边的
经常来我这里上香,身为庙主,我总得多了解一点
况,去打听一下他们的靠山是谁。”
蒋二皮、郑三浑喜出望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美差,发了一通誓言,拿钱出发,次一早赶回来,先对乌鹊胡同赞不绝
,表示城里的春院若是再不思进取,迟早全要关张,然后说到正事。
“打听过了,背后的靠山应该是宫里某位有权有势的太监,乌鹊胡同的春院不**院,全是一座座官铺,表面上给外地商存放货物并提供住宿,姑娘都是从外地运来的,也算是‘货物’。我们已经认识一些
,再去两三个晚上,肯定能够打听出来太监是谁。”
宫里有权有势的太监不少,司礼监怀恩、东厂尚铭、西厂汪直、内侍梁芳等名声显赫,地位直
内阁大学士,在他们之下,还有数十名地位低些的太监,算是尚书、侍郎,权势也都不小。
这些太监彼此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外稍一不慎,难免会找错
,甚至因此得罪
,樊大坚在这种事
上极为谨慎,于是让蒋、郑二
继续去乌鹊胡同打探消息,自己则找从前的朋友旁敲侧击。
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查出底细,既然是靠山,总得露出一点真容,才能让乌鹊胡同靠得住,他只需顺藤摸瓜,剩下的问题就是用钱用别的钱解决。
可他从一开始就犯下错误,不该相信两名春院混子。
蒋二皮、郑三浑赌瘾太大,樊大坚偏偏又将目的轻描淡写,两觉得事
不算重要,于是拿到钱之后,没去城外的乌鹊胡同,而是赌钱,顺便在赌桌上打听到一点传闻。
连输数之后,这两
眼见再也拖不下去,只好亲自去一趟乌鹊胡同,身无分文,打算还用城里混熟的那一套手段,给客
帮闲,捞点好处,趁机打听消息。
乌鹊胡同确如传言所说,两边官铺林立,即使是在寒冬,车辆仍然来往不绝,为京城提供丰富的年货,这里没有零卖,只有大宗易,因此客
不是特别多,却都是有钱
。
蒋、郑二脸皮够厚,在不知道胡同里都有哪些
家的
况下,就敢当街搭讪新来的客
,向他们介绍哪家的姑娘更好,全是道听途说的传闻,没一句真话。
这个套路依然好用,几次搭讪之后,他们成功取得一名富商的信任,蒋二皮带路,郑三浑则飞快地去打听所谓七仙的住处。
七仙是乌鹊胡同最知名的七名姑娘,前往二郎庙打任榴儿时同仇敌忾,出城之后各回各处,彼此之间还有竞争。
富商倒不挑剔,只要是七仙之一就行。
可惜不巧,七仙如今极为抢手,都傍上了大富商,基本不接外客。
富商慕名而来,不懂这里的规矩,蒋二皮、郑三浑却是一点即透,转而带富商去另外一家,顺诌:“我们这里有上七仙、下七仙,你说的那几位全是下七仙,不知你是听谁说的,那
可把你小瞧了。凭你的身份、相貌、风流,必须是上七仙才配得上啊。”
富商大喜,赏钱之后,将推荐“下七仙”的朋友痛骂一通。
易顺利,这家的姑娘说不上艳压群芳,但也不丑,富商略感失望,但是
谈数句,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又高兴起来,以为“上七仙”确有过
之处,言语通达乖巧,句句令
欢喜,容貌反而不那么重要。
客是蒋、郑介绍来的,铺子以为他们是随从,于是留在外面招待,与铺子里的伙计一块喝酒。
富商完全被迷住了,不愿让任何进屋,其他
乐得自在,不停地加酒加菜,全都喝醉,蒋二皮与郑三浑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往外说,锦衣卫、樊大坚也被抖漏出来,好像他们是肩负秘密任务的探子,只是没提胡桂扬的名字。
没当真,也没
在意,在这条胡同里最不缺的就是谎言。
出事的是那位富商,他还年轻,三十岁左右,相貌堂堂,身板挺直,结果却是位病,春宵半度就
吐白沫,就此一命呜呼。
姑娘被吓傻了,伶牙俐齿全无,只剩下牙齿打架。
铺里没有老鸨、一类的
物,掌柜管货也管
,将蒋、郑二
找来,询问富商的来历。
富商在“仙”面前自称姓洪,叫洪佑,是山东
,别的一概没说。
蒋二皮、郑三浑只知道富商的姓,连名字都不知道,几句话就漏馅儿。
掌柜越听越不对,此前一块喝酒的伙计想起这两说过的话,指出他们是锦衣卫和二郎庙派来的探子。
事更不对了,掌柜又找富商其他随从,的确还有两
,可是富商怕受束缚,早将他们打发走,约好天亮再来。
前后事稍加联系,掌柜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栽赃嫁祸,用一个死
败坏乌鹊胡同的名声,背后的主使者则是二郎庙的樊庙主以及城内诸多春院。
蒋二皮、郑三浑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打翻在地,刚才还一块喝酒的朋友,转眼间变成凶恶煞。
“嘿,城里那些娘们儿真是什么招都敢用啊,也不问问这里的铺子是谁家开的,就敢过来闹事?”
“谁家开的?”郑三浑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开问了一句。
掌柜脸色一沉,“里面的尸体连这两一块抬出去埋了,他们谁也没来过,今晚铺子里没接过客
,明白吗?明天一早有
来问,就说洪客官对这里不满意,被这两个家伙带走了。”
众伙计齐声应是,被捆起来的蒋、郑二这才明白大难临
,待要求饶,嘴
又被堵上,哥俩儿相视流泪,没想到自己在本司胡同一带混了半辈子,最后却会死在城外的春院里。
当时正是半夜,铺子里的打算再等一会,趁街上无
时,再将三
抬出去,找个荒凉的地方,往雪里一埋,要到明天开春,尸体才会被发现。
掌柜进去处置尸体,同时安慰自家的招财仙,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伙计们准备好抬
,掌柜却走出来,下令解开绳索。
伙计们莫名其妙,却不得不从,蒋、郑二早吓得瘫软,绳索解开之后,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掌柜又命备车,然后道:“你们两个,起来说话。”
蒋二皮、郑三浑最后被几个硬拽起来,冲着掌柜泪流满面,“我们真不认识这位洪客官,就是在街上随便碰见,谁想到……”
“你俩为何非要搭讪他呢?”掌柜的语气并不严厉。
“因为走在街上的客只有他东张西望,显然是
次来的新
,所以我们……”蒋二皮看出一点希望,“我们也是道上的
,在城里春院见过这种事,算不得稀。而且洪客官的随从根本不知道我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