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送的习惯,他们更像民间夫妻过
子,不过嫔妃非经许可在乾清宫内也不得久留,乾清宫暖阁共有九间,每间
又分上下两层,设床三张,床位摆放各不相同,每晚皇上看心睡在哪间屋子
哪张床,外想要行刺基本和中彩票没多大差别。
丁寿有些理解那些老大臣为什么不让皇上到处逛了,海
已经夸出,若
是见不着小皇帝岂不栽面,正在挠时看见刘瑾走了过来。
这几刘公公脾气不大好,丁寿也不愿去招惹这老太监,左都御史戴琳病
死,满以为刘宇能掌都察院,没成想吏部尚书马文升从南京调张敷华为左都御
史,张敷华与林瀚、林俊、章懋并号「南都四君子」,俱以直言必谏,名闻都
下,这类道德君子向来视阉宦勋戚为大敌,如今张敷华执掌都察院,加上闵珪
的刑部,杨守随的大理寺,三法司尽在文官阁臣之手,刘瑾的子不太好过。
如今要打听皇上去向,丁寿只得硬着皮上前行礼道:「丁寿给公公问安
。」
刘瑾眼皮夹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向东华门走去,「你小子有子没见了,
打什么坏意呢?」
丁寿摸着鼻子讪笑道:「属下琢磨着在皇上那给兵部添点堵,想请教公公
可知皇上去向。」
「兵部?那帮又怎么了?」
「属下今早被兵部欺负了。」丁寿故作委屈道。
刘瑾恍如未闻,「你今早欺负兵部
谁了?」
呃,丁寿下面话一下子给噎住了,缓了缓神,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此时二已出东华门,来至护城河上,刘瑾转身看他,「你要拿熊绣开刀
?」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家伙眼中没有属下便是没有公公,没有公公眼中
可还有皇上?」
这套麻的阿谀之词刘瑾置若罔闻,淡淡道:「熊绣不能动,咱家正想着
保举他升任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呢。」
三品侍郎升二品都堂,还要封疆一方,那老小子不像是懂得给刘瑾送礼的
儿啊,丁寿小心试探道:「这熊绣据说是刘大夏的心腹……」
「何止心腹,可以说是刘大夏的肱
将。」
丁寿不解,「那您还……」
「讨厌 一个不一定非要贬低他,还有一种办法,唤作」捧杀「。」刘瑾
停住脚步,轻击栏杆道:「出镇两广,远离中枢,京城有何风吹动都不及响
应,这个道理熊绣晓得,刘大夏也晓得,能不对推举他的马文升心存怨念么?
」
「马文升又不会听咱们的……」话说一半,看刘瑾脸上笑,警醒道:「
吏部也有咱们的?」
「呵呵,熊绣出京断刘大夏一条臂膀,又能让刘大夏一党结怨马文升,顺
便还出了一个兵部侍郎的缺,一石三鸟,何乐不为呀。」刘瑾得意道。
丁寿迟疑道:「世皆说刘大夏、马文升品行高洁,与前吏部尚书王恕并
称弘治三君子,这点芥蒂怕是欠些火候。」
「君子不君子的,只有自己知道。」刘瑾冷哼道,脚尖用力,一枚石子被
踢护城河,「朝堂上一潭死水,咱家只是扔进去一块石
,是石沉大海不见
影还是一石激起千层,就看这些官儿们自己的品
了……」
言罢,刘瑾向东北一指,「皇上在弹子房,你自去吧,该怎么做自己琢
磨琢磨。」
*** *** *** ***
弹子房,又是皇城内一处莫名其妙的存在,设掌房一员,佥书数员,为内
府制备弹弓泥弹之所,所制泥弹分轻重大小,各以黄布作袋盛贮,以供皇帝之
用。也就是说这地方除了给皇上做弹弓打别家玻璃,没其他卵用,也不知道
哪位皇爷想出设置这么一个官署。
见到正德时,这位爷正在试弹弓,其实丁寿也不是没打算进献些奇技巧
的玩意以固圣宠,问题是技术含量高的现在做不出来,没技术含量的游戏活动
分分钟就被小皇上鄙视了。
足球,这不就是蹴鞠么;高尔夫,一个捶丸叫这么绕的名字;保龄球,
你们宣府的名字好怪,这在唐代叫「木」,好吧,丁二爷承认有阵子被这个
十六世纪初的熊孩子得有些神经衰弱,那些 穿越前辈们随便弄出一个运动就
将古吸引的五迷三道,他这边弄出什么玩意都被
笑话土包子,一度丁寿想
狠狠心,推荐一个后世自己喜闻乐见有益身心的运动:子泥浆摔跤,后来无
意中发现一本宋《梦梁录》,子摔跤在宋朝早就流行过了,连后宫嫔妃都
经常身加
这一体育活动,想想美
们鬓歪钗斜,娇喘吁吁
身相斗的样子
,二爷心中直痒痒,对于抵制体育运动的 司马老儿怨念,当初掉进缸里的
小孩怎么不是他呢。
「皇上,臣丁寿有事禀告。」丁寿施礼道。
「又不是朝堂上,少来这些繁文缛节,什么事说吧。」小皇上对身边很
是客气,啪的一声,泥弹正中靶心,正德高兴的跳了起来。
「今早上臣在兵部遇见一位故,他是宣府边军,去岁鞑靼犯边……」丁
寿了解这位皇上,喜兵好武,将话题往边事上引,果然引起了正德兴趣,当即
便宣江彬觐见。
「去岁鞑虏乘丧大,连营二十余里,总兵张俊分遣诸将李稽、 白玉、张
雄、王镇、穆荣各帅三千,分扼要害,臣率军镇守独石
……」江彬边说边
咽吐沫,来京城半年了,见得兵部最大的官就是一个事,这小郎如今真是手
眼通天,说见皇上就真的见到皇上了,暗中掐了下大腿,疼,不是做梦。
「后鞑虏由新开毁城垣而
,众将各帅所部拒于虞台岭。俊帅领三千
赴援,中道伤足,由都指挥曹泰代领援兵,至鹿角山被鞑虏所围。俊帅急调兵
五千,持三粮,驰援解围,又分兵救李稽、 白玉,二将亦
围而出。唯独张
雄、穆荣受阻山涧,援绝而死。诸军困敝,被寇追之,且行且战,仅得万全
右卫城,士马死亡无算……」
正德听得不住拍案,这些战事军报中也有记载,但由当事娓娓而谈,却
更加身临其境。
江彬正说的兴起,耳边细若游丝的声音传,「三哥,多表表自己的功。
」
「啊?」江彬左顾右盼,见丁寿对他挤眉弄眼,恍然大悟,道:「臣所领
独石孤悬在外,遂为鞑子所围,兵微将寡,城垣渐摧,所部将士感念皇恩,
虽无外援,不敢丢疆弃土。」
「好,忠肝义胆。」正德赞道,随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