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元侃听了就坐起来：“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

刘娥就说：“我们以前抓田鼠，若是找到直接伸手掏，自然就是田鼠从别的出逃了。后来就是发现了田鼠，先不掏，而是到周边将其他的子封住了，然后放烟一薰，只看烟从哪个散出去，就在那里张着网罢了。”

元侃就拍案叫好：“你这可是兵法，围而不攻聚而歼之。”

刘娥笑道：“我们乡下哪里懂什么兵法，我们只知道凡是抓田鼠，就要用田鼠的办法。再有，就是田鼠躲在里，如何发现它们的行踪，却是田鼠往里拖东西，又贪，所以路上总会掉下一些东西的。顺着鼠踪去，再没有抓不住的。”

元侃点：“正是，这些做案多起，都有一定的行踪，一次两次出乎意料，十次八次，难道不会有重复的路子。”说着就铺开书案，写起表章来。

刘娥又提醒：“再则，若要绝了鼠踪，顶好是把鼠填上才好。”

说着站起来，次就上了表章，让开封府协同查办无忧之事。

若说素朝上还有会为各种事而争执，在这件事上，还真的无争执，清扫了这些城狐社鼠，大家心理上都觉得安全些。且这些实在太底层了，素顶多勾结些衙役里正，还攀不到朝堂官员去。

刘娥只是提供了一点思路，到具体方案，自然有能臣吏来办。先是派混当中，查了一两个月，掌握了证握，就带着开封府展开一次突袭，先是让匠将查到的地下水道见一处封一处，只留得几个出故意不封，却在那几个出上暗中留了临时抽调的禁军来。再让开封府衙役如往常一般到地下去抓捕，果然就见着一批抓一批。凡是一处搜尽了的，就让工匠将用土封死。如此查一处，封一处，虽然也有从别处逃了去的。但终究十之七八都落了网。次则再去查封一批素帮助销赃、转运、贩卖孺的店铺与链条来，更挖出与这些勾结的底层小吏来，如此整顿一番，顿时就换了气象。

皇帝得知，也叫元侃进宫来夸奖一番。

这一番整顿下来，虽然不能说让这类的地下暗势力就此绝对迹，但这一打击下来，保得此后三四十年的清静，却是有的。这样的大城市中，永远不缺暗的角落，永远不缺因无法谋生而铤而走险的，也永远不缺那些因为利益而与之勾结的势力。那些销赃的链条被打击，或许三五年会慢慢恢复，但要成规模，也得十来年。但那些被封土堵死的地，想再一点点挖开再成为纵横错无法追捕的管道网络，却是没有几十年不成。

“但最终还是要保得京中没有流民才是。”元侃叹气。

是啊，换了任何一个都要叹气的，刚打击完这些无业流民，转眼开春京城忽然又多了一批新的流民，幸而那些都封死了，否则就是多一批不稳定的况。

“这批流民，都是从蜀中来的，听说今年受灾了。”刘娥也是蜀中逃难而来，格外同。

元侃叹了一气，道：“你却不知，今居然有一个蜀中来的狂生吴文赏叩阙上书，历数蜀中诸官员贪酷，这倒也罢了，他居然还指摘朝庭的政令有过，说蜀中专设的博买务害民无数，理应立刻取消。父皇听了虽然大怒，却也说是书生意气，只将他杖责，轰了出去。只是想着前些时候张咏也同我说，蜀民有怨，请我上书父皇，只是……”

刘娥自然明白他这一句只是后面的意思：“只是蜀中原是吴王的藩地，你不便擅加手！”

元侃叹了一气：“正是。想那年我上书父皇开仓赈济京中贫民，这事儿便年年得我办理了。那时候便得罪了二哥，跟我别扭了好几年，我回什么驳什么。我倒罢了，倒累得跟我走得近的几名官员给寻事下贬了。直到二哥死后，我才陆续把他们给弄回来。这也是我以前不懂得做事的缘故，如今再为这个事跟五弟对上，实在是不必了。那会儿二哥还看我是个弟弟不懂事，肯容让几分。但五弟又向来是个狂子，只怕更要疑心我与他作对，挑他的不是。”

刘娥轻轻叹了一气：“你们天潢贵胄，做件事也得这么左右为难的，叫底下的，做事就更难了。”

元侃将身子向后倚过去，叹道：“那个狂生吴文赏，告的一名就是彭山县令齐元振贪脏虐民。这个齐元振本是五弟府中放出来的，去年述职考政却是优等，还特别领了朝庭的奖励。”

刘娥好奇道：“既然是述职考政优等，怎么会被告，却不知这述职考政是怎么考出来的？”

元侃笑道：“今年有吴文赏告他，他可得不了优等了。述职考政，无非考的是今年岁有否增加，治地太平否之类的。岁每年户部有记载的，治地上若无有大诉讼，那便是太平了。”

刘娥冷笑道：“倘若述职考政只考这些，那倒容易了。比如农户租地，一年的收成原是要三成皇粮，下面县令便改成六成七成，横竖百姓认不得朝庭的政令。这样抢了租子，在朝庭面前增了岁，自己却也收得铜钱满仓，百姓饿死，却有谁理？那讼案更简单，衙门里不管有理没理，先钱再打官司，层层剥皮，谁敢上衙门打官司去？”

元侃笑了：“怎么你这话，倒象是今吴文赏的气！”

刘娥怔怔地道：“我们家，就是这么逃难出来的。”

元侃收敛了笑容，抱住了刘娥道：“别想这事儿了。我过几，找机会跟五弟提一下，让他自己小心点儿。若是他自己上书，那就两全了。”

刘娥回过神来，笑道：“你看我说哪里去了，尽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呢！我想朝中宰相大臣总会看到的吧，官家若是知道了蜀中景，必会下恩旨的。”元侃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