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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尘埃落定

几年,郭熙也同她做了妯娌。要论起来,与郭熙做妯娌,自然好过别。两在宫中互为援引,也可以稳压其他妯娌。郭熙脑子好脾气好,做闺蜜自然是好的,做妯娌也是好的。可是,如今她丈夫成了皇储,她就是未来皇后,自己将来见了她,是要行大礼的。

她生要强,两玩得再好,也多半是郭熙让着她。她脾气强横,在外都主动护着郭熙与别争辨。虽然两是妯娌,可她心中,却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强过郭熙的。结果两身份演变至此,她才是最难接受的。这几天她在家里摔摔打打,指桑骂槐。但越王若跟着赞同说三嫂虚伪,她又会立刻翻脸,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真是心气憋着简直要发疯。若是别当了未来的皇后,她或许会嫉恨会视之如敌,可却不会有这么的不甘心。且说郭熙生了三个儿子了,可她如今也才一个儿子,想来更不甘心了。

可是再不甘心,却也得面对现实。到了正子那天,她还是带着重礼,来见郭熙。

郭熙见了她就欣喜道:“阮妹,你来了。”

李阮就装模作样的要行礼:“见过寿王妃……”

被郭熙一把拉住,嗔怪道:“你这是要与你生份呢,你我是什么样的,你同我这样,有意思吗?”

李阮心中再感慨,却也换了脸色,笑道:“我就是故意要臊你呢,三哥当了皇储,看你还肯如过去一般叫我沾光不?”

嘻笑一番,又如从前。郭熙就引李阮着她内去看新生儿。

这孩子却是看着有些不足,李阮心里想着,中却是不说,只对郭熙道:“你这孩子一个个地生着,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才是。”郭熙这次生子,脸色可是比从前差了。

郭熙脸色也变了变,却道:“太医说了,没什么大事,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怀长子的时候心思重,睡觉差,长子生下来身体就有些不足。到了次子时,她素安排了侍,自己安心养胎,因此生次子时就顺些。偏这次怀了四子的时候,长子夭折,她受了惊,这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些亏欠。

李阮见状也心中暗叹,真是都有不顺心的事。当下心也转了些,见室内无,也就两的心腹丫,就低声道:“我听说那三郎是你屋里的侍生的,你也真是糊涂,便是不得已,也得给她早早用药,如今反而在自己眼前添堵。”

郭熙的笑容就僵了僵:“阮妹,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毕竟是皇家媳,嫁的是皇子,多子多福才是好事。”

李阮嘴一撇:“拉倒吧。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想,你就是怎么想。我就看着我生的才舒服,别的都是在扎我的眼睛。再说,你以为你容她,家就要感激你。焉不知家心大了,还容不得你呢。”

郭熙听得不耳,打断了她:“阮妹,这话,咱们私底说说,我就当没听见。你这话可千万别在外说,便是在你府里,让你们王爷听到,或是院中使婢听到,都是不好的事。”

李阮见她如此胆小,倒似找到了些平衡。谁说封了开封府尹就是赢定了,前还有两个摸着边儿后掉下来的呢。她是宁可郭熙倒霉了自己伸出援手助她,也不愿意看着一直顺着自己的姐妹成了自己要跪拜的。如今想想,她这个寿王妃也无趣得很,一边要恭敬侍奉丈夫,一边还要给丈夫安排姬妾甚至还要照顾姬妾的孩子,活成这样又有什么意趣呢。

果然没一会儿,戴氏就抱着那庶出的三郎也过来了,又有母抱着他们家的二郎也过来了。三个孩子放到一起去,就见着哭一起哭,闹一起闹,也是烦得很。

李阮如今就一个儿子,多半是母侍婢照顾,抱过来的时候都是乖巧可的,哪里经得这样吵,见状就站起来走了。

她走到外廊下,见左右无,才长长地吁了一气,向着侍榴花抱怨道:“也就是寿王妃脾气好,肯容。若是我,万万容不得的。我告诉你,一府的气运,都是有数的,若那旁支的多了,就是家的根本。你瞧着吧,她那俩儿子搁一起哭起来也不如那个贱婢的儿子哭声大,我看这就是让把她儿子的气运给夺了。”

她是忍不住说几句酸话,心里才舒服些。却不知道她这边只是随几句胡说的酸话,却叫当了真,弄出一场祸事来。

自张咏蜀,蜀中大治,既免了陕西运粮支援,李顺余部的势力,也渐渐被官兵所围剿得差不多了。七月中,李顺朝中书令吴蕴所带一支马被灭后,大将军张余率所部马退山中。

张咏上书,以蜀中军渐平,王继恩所率的禁军长驻蜀中,已经无敌可剿,反而骚扰当地,激起新的民愤。但是因为蜀中刚刚平定,骤然全部撤军,会引起地方上的不安,请求缓缓撤军,并授于张咏安抚蜀中的权力。

禁军长期驻守地方,本来就是皇帝所不愿意看到的,得报甚喜,当即下旨,令峰州团练使上官正、右谏议大夫雷有终并为西川招安使,代替王继恩的职务,并令王继恩率所部兵马,缓缓撤回。

皇帝每遇大事,喜欢更改名字年号,以改变心。自蜀中之稍定,便下旨,于次年改年号为至道。

改元之后,果然有了新气象。

就在李顺之初起之时,辽国和夏州所派在中原的探子,早将此消息传了回去。夏州李继迁先按耐不住,派了小马先行试探着骚扰西北之境。

与此同时,辽国招讨使韩德威,率党项、勒、嵬族等各族部落共联兵数万铁骑,从振武关而,南下侵宋。这韩德威不是别,正是当今辽国全权总揽南北二府的楚王兼大宰相韩德让的亲弟弟。这次辽国由他挂帅,拥重兵,正是气势汹汹而来,乘着大宋内忧之内,趁火打劫而来。

兵临城下之,恰是蜀中之已平之时,皇帝得以从容腾出手来,坐镇指挥。

至道元年正月,永安节度使折御卿与韩德威大军战于子河汊,韩德威中其埋伏,大败。勒等部族早受韩德威的气已久,此时趁机反击,韩德威雪上加霜,这一战败得全军覆灭。所有辎重全部丢弃在战场,只率一小马,逃回幽州。辽国一向治军严厉,若换了别遭此大败,必受重惩。只不过韩德威倚仗韩德让之势,也不过是领些微责而已。

折御卿连忙报捷皇帝,此次大捷,共杀了契丹计有突厥大尉、司徒、舍利等许多大将,并抓获吐谷浑族首领一名,押送京城。

折御卿的捷书中,以此次战胜,全凭以皇帝的圣旨早下,契丹大军果然一切行动皆在圣上掌握之中,此次大捷,皆是照圣上密旨行事,臣全无半点功劳云云。皇帝闻讯大喜,当场便对左右侍中道:“契丹军队虽然来去迅速,但是喜欢轻进易退,朕常诫边将勿与争锋,待其,分兵以邀其归,必无遗类。今果如吾所言,半点不差。”左右侍从,忙齐声恭贺官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皇帝大喜,这才坐下来,细细反省蜀中之的起源和后果。直至半夜,宫中仍然灯火通明。皇帝为了安抚蜀中百姓,竟亲举书写了罪已诏昭告天下,诏书中切地反省了自己用之过。

这道诏书,皇帝本是叫了翰林学士钱若水拟,却是见了钱若水的旨意后,自己不肯满意,亲自提笔全部推翻重来,加了许多切责已之言。钱若水见了皇帝改后的诏书,也吓得脸色惨白,道:“官家自责过甚了。”

皇帝却不理他,将诏书递给寿王元侃,道:“你且学着看看。”

元侃接过诏书,仔细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原来旨意竟是写着:“朕委任非当,烛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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