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一天，却被同样也是平定了蜀中之而返京不久的宣昭使王继恩请到府中，商议要事。

今陪坐的两，一个是知待诏胡旦，另一个是参知政事李昌龄，也都是朝中重臣。

李继隆一进王府中，见了这两个陪客，心中顿时就明白今王继恩宴请他的目的了。胡旦本是原楚王元佐的翊善、李昌龄是元佐移居东宫时的少傅，都是当元佐的心腹之。元佐疯病被囚南宫之后，许王元僖大肆清洗原楚王府中这，胡旦李昌龄等都被降职流放异地，直到元僖死后，一众楚王旧属，才都慢慢地回到京城之中。如今楚王旧部，自是以此二为首。

这时候，见了李继隆，胡旦李昌龄忙上前行礼过后，胡旦忽然道：“听说昨使相宫见过圣了？”

李继隆含笑点了点，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见过皇长孙了。”

胡旦大喜，忙问道：“皇长孙，他、他……可好？”

李继隆点道：“很好，皇长孙允升今年十二岁了，知书达礼，皇后怜他父母不在身边，待他更是加倍地疼。”

胡旦神色微黯，不禁有些哽咽道：“圣的懿德，天下同钦啊！”

皇长孙允升，便是楚王元佐的长子。昔年刚刚断不久，便遇上楚王疯病焚宫，而被囚南宫。楚王妃李氏，正是李继隆之，自请南宫照顾夫婿。李皇后是李继隆的亲妹妹，楚王妃的亲姑母，不忍见稚龄幼童也同宫狱，便把皇长孙抱到自己宫中，亲自抚养。

李皇后本来就膝下无出，更兼素来怜楚王夫妻，这十年来亲自抚养皇长孙，感更是非比寻常。允升虽然无父无母，却在宫中甚得宠。

此时李继隆见了这等阵仗，暗叹一气，今天这么多聚在一起，自然只为了同一个，那就是如今废居南宫的皇长子，原楚王元佐。

胡旦跪下道：“楚王文武双全，本是天下望。如今受难南宫，我们恨不能身碎骨以。只恨微躯薄力，只能求都指挥使了。”李继隆官高爵重，多少有些与他身为皇后之兄有关系。但是李继隆为自负，平生最恨提及此事，他把守西北，抗击李继迁之时，甚至往往先身士卒。因上，胡旦等亦不提起国舅之称，而呼之为使相或者都指挥使。

李继隆忙扶道：“胡大请起，唉，此宫闱禁事，我一个外臣，如何帮得了忙。”

王继恩道：“恕下官多说一句话，今请使相来，却是有一句要杀的话，使相敢不敢听？”

李继隆看了王继恩一眼，道：“咱们都是武，天天都是把拎在手里，还怕听一句杀的话吗？宣昭使有话直管说吧！”王继恩宦官出身，平生亦也是最恨称他宫内的职务。

王继恩冷笑一声，道：“使相认为，当今皇太子，与楚王相比如何？”

李继隆道：“太子仁厚，楚王英武，自是不太一样。”

王继恩道：“太子不懂军务，但知弄些小恩小惠来邀买心。下官自蜀中来，使相自西北来，这两处的景，都是十年八载都平不下来的，再加上北边的契丹虎视眈眈，这三处的景，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将来一旦边关有事，使相认为能够应付这种况的，是当今太子，还是楚王？”

李继隆长叹一声：“楚王当年随了官家平北汉，征契丹，若非出了意外，上次雍熙北伐，也应该是他率军才是。”

王继恩也叹了一声，道：“雍熙之败，在于众将之间牵制太多，若是当年是楚王率军，契丹夏州，早就不成祸患了。”

李继隆叹了一声道：“如今说这样的话，又有何益？”他看了王继恩一眼，道：“如今不是咱们这些武官说话的地方。此次宣昭使出征蜀中，何等的功劳，却敌不过几名文官的鼓噪，说什么部下违纪，削了你的功劳。”

王继恩冷笑一声道：“我自己倒罢了，将士们提沙场，不见得那些文官出力。成功了，倒拿些毛蒜皮的小事来作践。长此下去，寒了将士们的心，那里还差得。”他拿起一叠文书道：“这就是太子的作为，一味地装腔作势。居东宫不坐正室，王妃不行册太子妃礼；不让百官对他行君臣礼，只准自己属官称臣；太子兵客李沆李至见，必亲自送到门；开封府内只称府尹，遇大事必问寇准吕端……就是拿这种礼贤下士的姿态，讨那些文官们的欢心，赢得所谓的士子之望，百姓之心。嘿嘿嘿，咱们大宋以兵马立天下，一旦真的发生战事，这些抵得什么用来？李公，你说呢？”

李继隆盯着王继恩看了好半天，忽然发出一阵大笑：“那以王公的意思呢？”

王继恩的眼中光大炽，一字字地道：“仿当年夺宫之事，内联皇后，扶持楚王登基。”

李继隆吸一气：“你可知道，这是杀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