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跪在地上,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她嬉笑着去烤手,天冷,这样的子她是不
出门的:“挺恩
啊。”
大当家在地上胡摸了几把,站起身来:“那……那个……你阿姊首饰掉了,我正找呢。”
“那您可得好好找找,不跪上个把时辰怕是找不见哦。”她就喜欢看大当家被大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
大当家撩开珠帘走出来,凑到她跟前低声威胁她不准出去讲,她一副了然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想好了怎么跟侦侦她们八卦这个事儿。
“这么多天了,府衙也没什么动静,我看那和尚留着也没用,脆送下山去吧。”寨里多一个
吃饭,他还心疼那点
粮呢。雪大路滑,物资都不好送上来。
到底也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一开柏逐昔就知道他要放什么
。
甩了个白眼过去:“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怎么想的。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他,拿他做质是不能
得朝廷答应我的条件,朝廷肯定会放弃其他,但北川寺不会。只要北川寺在朝廷面前一天,我们就多一天
子让路平儿处理下面的事。能拖几天算几天,先让路平儿那边把事
办妥了,再说什么招安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朝廷拿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空架子。”
大当家不想让她背上杀僧的罪名,尤其是了安出身北川寺。他还听说了安的本家在都城颇有势力,要是柏逐昔真的杀了了安,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她当然也知道大当家的顾虑,只是大可不必。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对了安做什么,他只是一个棋子,用来虚晃一枪罢了。黑山石这些年不算低调,府衙的迟早会查到路平儿
上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转移府衙的目光,把路平儿摘出去。
一早,路平儿就上了山来,还带来了城中的消息。
如她所想,朝廷打算放弃了安,下令让武陵府衙强攻。虽然明知城中可调动的兵力根本没办法攻下黑山石,但官员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准备强攻。
北川寺知道了这件事,了安的本家自然也得了消息。
觉正亲自去见了刺史周源,据说两对话十分
彩。周源妄图以民众福祉和家国大义来说动觉正,说什么放弃一个了安,可保一方平安。说到动
处还落了泪,结果觉正不为所动,一番话说得刺史哑
无言。
在觉正看来,民众福祉、家国大义固然重要,可了安也是众民之一,何况黑山石并没有说杀了了安就金盆洗手,了安若是因此殒命,算不上死得其所。北川寺不会和官府对着,但也绝不容忍官府在没有经过任何努力的
况下就放弃了安的
命。
“更彩的还在后
呢……”
觉正让寺中去找了林铄,林铄一听朝廷要放弃了安就忍不了。找了一大群
来,把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让
在城中到处传播朝廷要放弃了安的事
。加上府衙门
的托儿一阵闹腾,围着的百姓是越来越多,都说不同意朝廷这么做。
府衙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弃了强攻黑山石。
路平儿讲完故事还在那感叹:“那林大郎挺厉害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花钱这方面我还是差他差了点。”
侦侦接过话:“还是常思法师
碑好,不然光靠那几个托儿也没用。”
他们都在赞同侦侦的话,柏逐昔仔细想了想这个故事,猛地一拍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路平儿你找监控北川寺和林家花了不少钱吧。”
话音落下,顿时一阵嘘声。指望着柏逐昔能说出什么有建设的话来是不太可能了,越是正经的时候她说话就越没着落。
年节到来,大家忙着准备年夜饭,黑山石的年是大家聚在一块过,各家做了吃食送到练场去。怕下雨雪,练场上早几天就搭了棚子,跟办酒席一样燃着大炉子。
寨中兄弟多,成了家的没几个,没成家的平里吃住都在一起,所以这场景和平
里区别也不是很大。
俩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些
子,对对方的生活习惯和
子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慢慢地也生出些默契来。了安来了没几
她就让他上阁楼去住了,上面有书,也不会被寨里的
打扰到。
他的生活很有规律。
卯时起床,去院中打水洗漱,然后起火熬粥,在等粥熟的时间就看书。不仅仅是经书,她屋里有的他都看,会在纸上做一些批注,按着书页编号放好。
吃过早饭会把碗洗好归置整齐,然后就开始打坐,直到辰时。辰时一到他就又开始看经书,做各种批注。
快到午时时了安会去院中替她打好水放在檐下的洗漱架上,午时,柏逐昔就起床了,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是个生活很规律的。等她梳洗完两
便一起吃午饭,他仍旧是喝粥,配一点蔬菜。午时四刻他便开始午睡,这种时候柏逐昔一般也是要睡个回笼觉的。
未时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片刻,接着写字。酉时批经注,戌时下四刻下楼和她们一起吃晚饭,仍旧是清粥小菜,她们瞧着都觉得淡。
晚上柏逐昔神倒好,会上阁楼去看看话本,翻翻他写的字。吃过晚饭之后他会打坐到亥时下三刻,然后便准时睡觉。柏逐昔会在阁楼上待到丑时才下楼去睡,虽点着一盏灯,但也打扰不到他。
了安的生活在她眼中又规律又无趣,除了吃饭上厕所,他很少会离开阁楼。托他的福,这院中吃饭的时间倒是跟着规律了起来。
一早被侦侦拖起来,穿得厚厚的,又裹了件狐皮大氅,抱了手炉才催她往练场去。她倒还记得自己屋里有个,上阁楼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们要吃完晚饭才回来,你就在院里别出去,炭火就在厨房里。要是还冷就把我床上的被子抱上来用,厨房里有昨天蒸的米糕和小菜,你自己弄着吃点吧。”
了安是不会跟她去练场凑这个热闹的,她也不愿意让他过去当家的谈资。
过年嘛,无非也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吃了晚饭大当家赶着回院里照顾大夫,陪兄弟们喝酒的任务就落在了她和三郎
上。
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月上楼台时她想起自己院中还有个,便让
胡
装了些素菜到食盒里,拎着那盒子跌跌撞撞往回走。侦侦和阿查是一定要放完烟花才会回去的,三郎自然是接着陪兄弟们喝酒。
她一个走在路上,觉得天也在转地也在转。
院门开着,门后站着个,挺高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转。
她眯着眼睛瞧着那,嬉笑着扬起手中的食盒朝他走过去,脚下不稳,猛地扑到了他怀中,仍是一脸笑。
“常思法师啊,你怎么一直转啊,你……你站直。”
她喝得实在多了,舌直打结。眼前这
怎么不听话呢,让他站直他偏要动来动去的,她最讨厌不听话的
了。
食盒摔在地上,里面的碟子都掉了出来,了安低看了一眼,都是些水煮的冬储蔬菜,一点油星儿都没有。
“还能走吗?”他扶着怀里的,柔声问她。
并没有得到回应,她正对着他脖子上挂的念珠讲话,一脸正经又让觉得好笑。
她指着念珠,凑进了看,眼睛都快对到一处去:“我跟你说,常思这个名字不好,不好……”
看她这样,是不能指望她自己走路了,了安背过身去将她驼到背上往屋子里走。她好像真的很怕冷,总是穿很厚实,屋子里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