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肃慎国进贡的灵芝喂养从沧池抓来的野鸭，怎么样，够嚣张吧？把皇家沧池当成自家的鱼塘。吃野鸭的地方叫白虎厅，像极了未央宫的白虎殿，怎么样，够跋扈吧？”

王聚俊点点，王莽又说，“还有更狂妄的呢，我十二岁时候，当今皇帝甫登大宝，大伯王凤便被敕封为大司马、大将军兼尚书令，我奉母亲的命令，去拜见大伯贺喜。

我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拎了花了家里一半的积蓄才买到的一坛酒，可门房瞧不起我，说我一身穷酸相，像个乞丐，招呼要用棍轰出大街。

棍子砸在了我身上，疼在了我的心里。后来五叔路过，就把我带进了大厅，不然谁知道还要受到多少棍？可比棍更狠的羞辱就在那大厅里，大厅里坐满了锦帽貂裘的达官贵，院子里摆的都是奇珍异宝。

一个岭南富商竟然说进贡皇宫的红珊瑚五尺就很大了，大司马的红珊瑚却要更为高大，说着命抬上来一个十二尺镶满珍珠的红珊瑚，祝大司马鸿运当步步高升。

呵呵，听说后来这个富商竟做了龙川和南海两地的太守。那天名贵的宝物太多了，后来一个仆把发愣的我领去了后厨，他以为我是迷路的小厮呢，自始至终我都没见到大伯。

去年，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五同封侯，王谭为平阿侯，王商为成都侯，王立为红阳侯，王根为曲阳侯，王逢时为高平侯。一五候啊。独独没有我家的份。

他们都是我叔叔，看着他们戴着印绶，大摇大摆的在我眼前一一走过，呵呵，都怪父亲死的早啊，虽然家里也得了一些赏赐，可只有那么一点点。

母亲病了，没有钱，我打算找叔叔们借点，可巧半路上遇到了三叔王谭和他六弟王立的车驾，我平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这一天，王立下车打了我一掌。

因为我看了他的美妾一眼，可笑的是王立竟然不认识我，天还贤侄贤侄的不停嘴呢，同行的三叔王谭说我是二哥王曼的次子，王立竟然说不认识王曼是哪根葱。

王谭偷偷提醒，王立这才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什么事贤侄。那副嘴脸，让我作呕，我本想离开，可母亲病重，实在没法，说道借钱给母亲看病。

王立说没钱，又说，我父王曼从小就有病，恐怕没有生育能力，王莽的母亲嗜酒如命，喝醉了就和不三不四的鬼混，我看王莽是个野种。”

“我很生气，上前理论，他竟然当众打我，说我羞辱他。”

王莽大哭起来。

王聚俊心中酸楚，“没有父的孩子，在这世上，便没有了主心骨。”

父如山，耸立在那，巍峨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