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国飞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屏幕,也没有向吴迪透露更多细节。
“是。”吴迪缓身退出办公室。她此刻的心与孟国飞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案告
,小姑娘放松的心
不禁都写在脸上。
伴随着一阵低缓的敲门声,一名青年男子走办公室。抬手向孟国飞打了个招呼,便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么晚又让你跑一趟。”
“没事的,叫我来大概是案有了新的进展吧?平时你们
风太紧,打过几次电话都说无可奉告,能亲自来一趟正合我意。刚才那个
警官把我带到审讯室的那一刻,真真吓了我一跳。你们总不至于审讯被害
家属吧?”男子半开玩笑地微微扬起嘴角,那副表
用皮笑
不笑来形容却更为确切。
“严格意义上讲,你并非被害家属,对案
有知
权的仅限于被害
的直系亲属。原本我打算让你在庭审时亲自聆听凶手陈述罪行,鉴于你和被害
关系特殊,我打算网开一面,向你略微透露些重要信息。不过,这样做不合规矩,有些不能讲的事,麻烦你不要追问。”
被孟国飞唤来的正是被害
的男友,萧天赐。
“好。”萧天赐坐直身子,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
“经过我们详细调查,可以确定被害的遇害时间是在4月18
夜……”
“4月18?”男子思考片刻,随即脱
说到,“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4月18快到晚上12点时,白玫才刚离开小区,报案前我从监控录像中看得清清楚楚!你的意思是……难道她刚离开小区便遭遇了不测?”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影像是有刻意伪造的呢?”
听到此言,萧天赐的手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咖啡在杯中漾起几圈波纹。
“我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我从小区回到别墅的时候还听到白玫和我爸在二楼卧室说话,那时已经快11点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有要刻意伪造监控影像?”
“你先仔细回忆一下,你确定听到的是两个的声音吗?”
萧天赐被问得哑无言,嘴
微张,呆坐在沙发上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我只是从门
路过,门半掩着,隐约只听到几句我爸的说话声。”
“提示到此为止,你可以自行分析。另外,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案发第一现场就在你常住的别墅内。”
萧天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短袖衣角。
“此刻你是不是感到很震惊?我再向你透露一个重要信息。你曾在认尸时询问过我被害的死因,当时受规定所限不便回答。现在可以告诉你,依法医尸检报告显示,致死原因有两种。一是扼杀,就是被
掐住脖子窒息而亡。二是……”
孟国飞故意停顿下来,眼睛紧紧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活像一只紧盯猎物并蓄势待发的豹子。对方接下来的举动,是解开心中质疑的关键。
作为一名老刑警,孟国飞有足够的耐心与猎物周旋。他并没有过早向对方揭示凶手身份,担心对方会产生较为极端的绪。如果眼前这个年轻
是共犯,则很容易用夸张的表
掩盖自己内心的惊慌,则不利于观察对方的心里状态及其变化。
实施扼杀的是萧后,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致命一击是否是萧后所为?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无法打消孟国飞心中的疑虑。身体瘦弱且杀时间、动机均不满足的田雨暂且可以排除。那么,眼前这位健壮的年轻
,该以何种证据排除他的嫌疑?
为了让对方露出绽,孟国飞只得向萧天赐透露本该严格保密的案件细节,愿以此为饵,放手一搏。
这是孟国飞的一步险棋,是否能成功,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二种死因是……被害部遭受重物钝击导致脑损伤而亡。”孟国飞用有力而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在每个字上加了重音。
听到第一种死因时,萧天赐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一言不发。而当孟国飞说完第二种死因时,他手中的杯子突然从手中滑落,咖啡随之溅落一地。只见他发疯似地用双拳砸向自己的脑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发。
“为什么……!”一声巨大的嘶吼在屋内回着。
萧天赐猛地站起身来,一只脚用力蹬踏摆在沙发前面的茶几,拳则不断地砸向茶几桌面。此刻,他用尽浑身力量发泄着心中的
绪。
孟国飞一个箭步闪到萧天赐身后,双手环抱,将对方紧扣在自己怀中,脚尖用力一勾,缠抱在一起的二当即失去平衡趴倒在沙发上。孟国飞顺势用双手钳住对方手腕,用力向上一提,将萧天赐双手反扣于背部,立即用肘部和膝盖死死抵住对方身体。萧天赐瞬时被一套
净利落的擒拿动作压制得动弹不得,大
大
地喘着粗气。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无需呼唤同事支援,凭借多年练就的功夫和实战经验,孟国飞也能轻松地将这个只有蛮力的年轻制服。
萧天赐在压倒的力量面前,逐渐放弃了抵抗。挣扎几下未果,他竟将脸埋进沙发,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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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嘴里反复只呢喃着这几个字。
身体一阵猛烈的抽搐后,萧天赐突然没了动静,像一具尸体般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孟国飞用手试探其颈后,脉搏跳动强烈,未发现任何身体异常。也许是受控姿势让这个年轻倍感压迫而无力反抗,也有可能
哭得累了此刻正作片刻的休息。
不能给对方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
孟国飞一把将萧天赐从沙发上拽起,使他斜倚在沙发靠背上。
“好了,你该老实待了。是你杀害了白玫,而你父亲是为你顶罪的吧?”孟国飞乘胜追击,做好了按照自己的推理还原案件真相的准备。
刚才还绪失控哭天抢地的萧天赐,此时却面无表
地将脑袋耷拉在沙发靠背上。他用手撑起身体,整理一下凌
的衣服,抹
残留在眼角的眼泪,轻轻搓了搓脸。让孟国飞万分惊讶的是,萧天赐的脸上竟浮现出一副轻蔑的神
。目光如炬,眼神坚毅,此刻就像换了个
。
从当初面无表的呆滞,突然转变为面无表
的冷峻,看似两种表
类似,却伴隐含着截然不同的心态。
“孟警官,您又要像之前指认尸体时那样,再冤枉我一次吗?”萧天赐的气中充满了讥讽。
孟国飞心中一惊,明明已经攻了对方的心里防线,为何萧天赐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静。
“说到被害死因,你的
绪瞬间崩溃,你已经意识到你父亲正在为你顶罪的事实。嘴里不停念叨着‘为什么’,是想问你父亲为什么为你顶罪吗?”
“孟警官,我想您是误会了。”萧天赐的语气平缓,讲话的气则更像一位将自己置身事外的
。“我刚才
绪失控不假,那是因为我通过你的描述判断出杀害白玫的凶手便是我的父亲。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我的
,连同我那未出生的孩子也一并遭殃。那孩子可是我们老萧家的血脉,他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母子一马呢?在那一瞬间,我感同身受地体会着白玫临死前受到的非
摧残以及她只身一
所面对的恐惧,那份痛苦与折磨令我疯狂。”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