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龙泉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乃欧冶子和将合力所铸剑。
但更多的是那位叫欧冶子的。
他受楚王的命令铸剑,寻遍江南的名川大山,只有寻觅到铁英、寒泉、亮石才能铸出举世无双的利剑。
欧冶子凿开茨山,放出山中的溪水,再将溪水引至铸剑炉旁。
铸剑炉旁是七个水池,水池呈北斗七星环列状,即为“七星”。
剑成之后,俯视只见如同登高山而向下望渊,飘渺的云雾缭绕、
邃的黑暗里盘踞着一条巨龙。
所以我名龙渊剑。
我被铸造出来之后,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再后来,欧冶子去世之后,我长期被关在美的匣子里,陷
了沉睡中。
2.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个的鲜血唤醒的。
我一睁眼便是一位老者自刎倒下的模样。
旁边站着一位风雅儒士,他风尘仆仆,唇色苍白,原本的衣衫也灰败下来,他面露悲痛愧疚,看着老翁的尸体,流下泪来。
“是我的错啊…”伍子胥悲痛道,“我小猜测害死忠良啊…我跟那位又有何区别?(被追杀逃离楚国)”
“伍子胥。”我看着他问道,“你做了什么?”
伍子胥捡起我,边疾走边说:“我被追兵追杀,想要过河。只见那位老翁快速摆船过来,载我过河。
我心存感激,问他名字,但是他只是笑着摆摆手,说称他为‘鱼丈’就好。”
说完,伍子胥掩面咳嗽了好几声,才长长缓气,继续说道:“鱼丈
还在岸边取出酒和食物,让我果腹…”
伍子胥越说越难过,眼泪滑过灰扑扑的脸,泪痕更加明显了。
“可我…我可还是不放心,我总怕…”伍子胥哽咽道:
“但我没有办法啊…我被追杀了这么多,我真的怕…
于是我把你解下来,想要将你赠送给他,堵住他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命没了,要这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呢…
咳咳…可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伍子胥愧疚更甚,他弯下身子,抚着胸,半晌才涩涩地说道:“没想到,鱼丈
竟直接用你自刎了…”
他自刎前跟我说:“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
“我就这样…这样害死了帮助我的…”伍子胥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我看着他,轻轻叹了气:“别再想了。如今
况如此,你这般岂不是又枉费了鱼丈
救你的一番心意?”
伍子胥拖着病体,沿路乞讨。
我陪着他,再苦再累,他也没有提过将我卖掉的话。
我看着他用布一圈圈将我缠紧,我知道他只是怕我,
露他的身份而已。
他的病益的重了,身上也没有足够的值钱的东西来看病,除了我。
乞讨只能让他勉强维持着不那么饿着肚子。
有时候他偶尔也会解开层层缠绕我的布条,偶尔拔出我对着月光看着,。
“龙源,你说我能活着到吴国吗?”伍子胥看着我。
清冷的月光洒下,照着发白的石,照着荒芜的土地,照着疲惫不堪、拖着病体的他。
“我只是一把剑,我如何得知。”我呼吸着我月光下新鲜的空气,回道。
“龙源,你在怪我。”伍子胥看着我,说道去,“我知道你怎么想,你在想我多疑,在想我为什么把你缠起来,在想我拖着病体不把你卖掉是因为怕露身份是吧?”
“我…”
伍子胥咳嗽了两声,才缓缓开:“我只是不想再那样了…不想因为自己的龌龊心思,失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打量这个男,此刻的他虽穿着多
都未曾洗过的衣衫,却像是褪尽铅华。
他的脸明明都因为漂泊凹了进去,但是他却如一块被抛光的玉石。
那么坦,那么明净。
月光好像就那么穿透他的身体,又好像与月光融为一体。
3.
我陪着伍子胥,陪他到了吴国。
我看着他平步青云,看着他步步为营。
我也看着他,慢慢从那颗明净的玉石,变得黑、变得暗,变得可怖。
我才知道,他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仇恨。
他的仇恨或许从那次月下的坦言,或许从鱼丈自刎而死,或许从一路的奔逃,就已经埋下了。
他用自己的所有的纯净,层层包裹着它。
而这些,最后都成为了那颗种子的养料。
没有能发现。
只有我。
看见那袅袅如烟的白雾下的无尽的渊里,盘踞一条黑色的龙。
我恍然。
那不就是,他看向我时,我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那条龙是会冲白雾,吞噬所有纯净的…
而我,也看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伍子胥在终于打败楚国之后,想要寻找楚昭王。
但奈何没有找到,于是便掘开楚平王的坟墓。
挖出尸体,抽打了三百鞭才罢休。
如此倒行逆施的事,让众皆惊。
我才明白,他的恨,已经雾而出了。
吴王阖闾死之前将吴国托付给他。他尽心尽力,甚至不敢有任何越矩之行。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走着。
可是我知道,他不会有好的结果。
从那仇恨生成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如此的结局。
夫差赐死伍子胥。
他赐伍子胥一把剑,让其自尽。
伍子胥看着手中的剑,看着准备复命的,又看着我。
我说:“不如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伍子胥难得的笑了。
一如我那次月下一样的无瑕美好。
他说:“不必了,我的血会脏了你。”
我沉默。
我看着他仰天长叹。
我看着他一滴泪都未落。
我听见他说:“唉!臣伯嚭作
,大王反而杀我。
我使你的父亲称霸诸侯。在你还未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几位公子都争立为太子,我与先王冒死力争,差点不能被立为太子。
你被立为太子后,想将吴国分一半给我,但我并不敢有这种奢望。可是如今你竟听信佞小
的谗言而杀害长辈!”
他回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看向自己的手下,故作愤恨道:“等我死后把我的眼睛挖出,挂在东城门上!
我要亲眼看着越国军队灭掉吴国。”
说完,便去了。
我看着他演完最后一场戏。
众都看不见,都觉得他还是像原来那样疯狂,执拗,像是一个被仇恨吞噬的狮子。
只有我看见了。
那块纯净的玉石,白色的,透亮的。
他还是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