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悲戚,反而笑颜潺潺,轻声谓之。
“公渊,我在家中尚有些兵书,不曾传你。你归去后,便径自去什邡桑园,让我阿母转你。我平对你多有严苛,并非你资质愚钝,乃是对你所期甚高耳。莫要妄自菲薄,切记之!嗯,
后你当勤学之,不可玩忽,力争他
为我大汉将率,北伐逆魏,克复中原。若是你他
成才,有机会领军走此道攻关中,遇山风
谷戾啸不绝,便是我嘉勉于你了。”
言罢,又侧,拍了拍李球的肩膀,含笑勉励之。
“克复中原,尔辈当勉之!”
是也,郑璞挑选了数个部曲,护卫傅李二归去。
他们都尚年幼,且困守蜀之地的大汉,后起之秀太少了!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折损在此。
但素来倔强的傅佥,听罢双眸微湿,亦昂拒绝,“先生,我不走,我要留在此与先生.......”
然而,他话未道完,便兀然而止。
“啪!”
伴着一记清脆的声响,郑璞扬手一掌将他盖倒在地,亦打断了他的争辩声。
眼可见的,他的脸庞之上,迅速浮起了五条赤红的痕迹。
“你留在此地,与战有何裨益!”
“你若死在此地,与国有何裨益!”
“竖子!竟不思陛下寄厚望于你邪!”
“你若死了,我数年教导,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职责在身,不可免于一死!你身为弟子,竟不思忍辱负重,他为我雪恨邪!”
..............
郑璞目眦欲裂,好一阵水纷飞,将伏在地上的傅佥,骂得涕泪齐下。
连默默看着的霍弋、句扶等,都心有不忍,侧
抑制着心中怅然。
他们是在见证着师徒的诀别。
好一阵,郑璞才止住了责骂,昂目视着身侧的部曲,呵斥道,“尔等呆楞作甚!还不速携此竖子离去!”
“诺!”
五位健壮的部曲,顿时惊醒,连忙拱手作礼。
向前一步,不顾傅佥的挣扎,抓着便大步往早就备下的战马而去。
李球亦然。
少时,马蹄声响起。
被部曲死死搂住身躯的傅佥,努力将回顾,厉声呼喊着,“先生,我必勤学兵法,不负先生期盼!亦然会........”
后面的呼声,随着战马的渐行渐远,消散在春三月下旬的寒风中。
是夜,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