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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四部 尾声(后记2)

」「几年老太爷跟老太太不经常这样儿么,家里呆腻了就城里住两天」「四年一晃就过去,又这么帅,到时提亲的不把你家门槛子踩坏才怪呢」「这才几年,小二家的妙妙不都会跑了」蹭着自己的胳膊,笑着说不跟你们聊了,「去吧去吧,有工夫再呆着」一挎男胳膊,打三岔上朝胡同里走了过去。

西场外一片躁动,或许是受了卡拉OK影响,蛙声此起彼伏。

院子里静悄悄,搓麻声碰撞起来,越发沉闷而富有节奏。

们笑着,不时抖落出一句「碰」或者「杠」这类简的话,在两只德牧疑惑的喘息声下,给这寂静的夜晚平添了诸多色彩。

当厚实的棉垫铺搭在狗窝上时,德牧便拱起身子蹭起了大腿。

伸手摸了几下狗,去了声后,又给窝里面铺了些稻

打门外走进来时,德牧弓起腰来已经严阵以待,直至喊了声去,这才把嘴合上,甚至还讨好般晃悠起尾

脸上带笑,拉着行李箱冲上前去,单手就把抱在了怀里。

本来在笑,瞬间便呵斥起来,她面似海棠,打小嘴里出一团白雾时,也扭晃起胳膊来,「又胡来?都在家呢」塑封门窗把世界一分为二,狭长的走廊里,东侧依旧是暖气炉子,整体上刀把似的——连着东厢。

胳膊粗细的暖气管轰轰作响,没进正房便热气扑脸。

西侧地上摆着一拉熘盆栽,红是红绿是绿,娇艳无比。

躺椅在更西侧,上面铺着棉垫,看样子有躺过。

就是这时,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先打正房里冲了出来,扑到了男身上。

紧接着,们的笑声也打正房里传了出来,和花一样,她们也娇艳无比,脸上同样是扑扑的。

西屋的吉他响起来时,东屋里的们谁都没去说啥,可能心思都在麻将牌上,也或许是因为东西二屋房门紧闭,互不影响。

俩孩子先后都进到梦里,世界彷佛都沉静下来。

照例爬完俩小时的格子,男点了根三五,因为还留着个西门没关,不必为满屋撩绕的烟气困倦住。

自然而然,指弹下的《加州旅馆》也在西首这三间屋子里回起来。

前些子家里搞了个聚会,似醉非醉时,他问哥几个记着没记着自己的手机号。

哥几个儿问他这是要嘛,男说也不嘛,回答很脆,他说以后留天海了。

才刚还一片喧闹,忽地就都不说话了。

一个长得虎虎脑的家伙率先打了沉寂,他说灵秀婶儿知道吗?紧接着,国字脸的男也仰起来,他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结婚的事儿告儿你。

就在第二个国字脸要开时,男手一扬,打断了他。

说完小魏你给我打住,边说边打兜里掏出个红包给小魏身旁的那个扔了过去,「提前给你道喜啦浩天」国字脸耷拉着脑袋,捡起红包又扔了过去,他说今天就不应该过来。

把红包拾起来,又给国字脸扔了过去,还给虎使了个眼儿。

他说这是哥给弟妹的,「再废话给你拉出去扔西场上冻着去」虎咧了咧嘴,终是拾起红包给国字脸塞到了秋裤里。

笑着说哭,又不是生离死别,「说别的生分了,不都有qq吗,我这手机打电话不花钱,到时我给你们回」撂下话,他让小弟起来给几个哥哥倒酒。

斟满一圈,小弟嚷嚷着要喝后院埋在窖里的茅台,男指着他跟众讲,说兄弟子最随我,娘要是在身边肯定也不会落得个辍学不念,混子。

「上最西屋再拿两瓶介,这冰天雪地的,不都告儿你了,窖里的酒还留结婚前儿喝呢」说着,他也端起了酒杯,「回家肯定提前言语,还他妈能忘了哥几个儿?」虎拿起酒杯磕了下桌子,他说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三哥践行,今儿谁都别走」临睡觉,男打抽屉里把存折拿了出来,塞到了虎手里。

打开存折看了看,又给推了回去。

他说又嘛,邮差这事儿再也不想了。

拍着虎胳膊,说替哥哥把它给姐送去。

咬着牙,半晌没说出话。

硬往虎手里塞,他说拿着,他说照顾好她,就当哥死了。

谁去谁去,再这样儿就回去了。

说你回去我也得给你送去,拍着虎胳膊,他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心里要是盛着哥哥,啥都别说了,睡觉」「我考虑考虑吧」「你考虑个,离吉祥多近,多去几趟不就有了」「明儿嘛介?」「还得去陆家营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妈还让我叫你过去呢」「你别跟我扯别的,赶紧拿着」「真事儿」「对了,皮袄给你妈捎回去,回我再过去」转天下午,男带着天海捎回来的礼物,骑上心的小木兰就招呼下去了。

当晚免不了又是一通豪喝,借着酒劲,男问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些事儿。

老男告儿他,说咱这模范县城就一个,至于渭南,他说五六个吧,三几年来时闹腾过一阵儿。

「老太太也是大个儿,跟你妈差不多高,知书达理,还懂里表。

先生有素养,也体面,五冬六夏身上穿的都是袍子,连脚上的袜子都是太太给缝的。

先生不回家,太太就坐船去看他,坐小火去」怕老男断了思路,男连烟都不敢点,更不敢嘴了。

「绝对是讲究儿,穿旗袍,也净,本来长得就俊嘛,身条还好,哪像四十的样儿」说到这儿,老男叹了气,拿起了一旁的汉白玉烟袋锅。

麻熘地把火给种了过去。

嘬了两旱烟,老男把眼一闭,似是不愿再提,「总归是被禽兽欺负了」烟雾缭绕之下,男也给自己点了根三五,抽到一半时,还是没能忍住,「您别扔一只靴子啊,这不上不下的」老也叹了气。

随后,她说造孽啊,「幸好你爷还活着」中年男问男怎想起这段了。

拾起酒瓶给中年男续满了,而后又给一旁的中年意思一下,他说最近在看《大宅门》,想了解一下历史嘛。

「表嫂你再来点吧」给杯里续满之后,这才回到座上。

他看了看瓶中酒,对一旁的男说咱爷俩把它分了,「老太爷跟老太就得了,不带他们玩」老男磕抖烟袋锅时,男已经半杯肚,他说姥爷你还哈呢,半天不言语了,「接着讲啊」老男拾起杯子晃了晃。

说你就守着吧,还惦着再喝?老男说不喝了,喝也喝不过你,「你妈也不说跟着过来,就非得等过年才来?」起身给老男和老盛饭,她说四姑闲得住吗,一个忙里忙外的。

也站起身来,他说我不就代表了,给老男和老把汤盛在碗里,让老男继续往下说。

老男问说什么,后面还有什么可讲的呢。

说故事总得有有尾吧,哪能跳着来,「这可不是不尊敬,也不是编造故事」「被折腾了一宿,都没模样了……」老男又叹了气,他说吃斋念佛一辈子,没过缺德事儿,怎就这个下场呢?连说连摇,「孩子最后打掉了,身子骨养了二年才缓过来,不是因为你爷岁数小,估摸早就不活了」他说很多事儿都成了禁忌,没愿意开再提,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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