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泻，虽垂却不颓，身合围足有四尺，

裹束起来却颇匀称，倒把露在外的勒得丰满，一半仄仄束在衣里，一半

白花花露在外，好似灯般晃，更像雪般亮；细柳腰，磨盘，乎大腿，却修

长匀称，敞开时半隐腿间蜜丛，并拢时勾勒胯间馒。

至于行止优雅，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自不在话下，张洛虽对赵曹氏有怨，可

和高鼻窝的西域子相比，这珠圆玉润，宛若出水洛子的美儿才是更胜一筹

的佳。

「哎......大概是甜的吃腻了想吃辣的吧......」那张洛暗叹，暗暗倒替那赵曹

氏叫起不值来，这厢说来，那之，却是个奇怪之物，往里一颗剑拔弩张的

心，而今倒渐渐舒展，一发柔和起来。饶是如此，那少年心中一含羞，二尴尬，

鼓起五分勇气，又添两分糊涂，这才敢凑在进前五六步远，趁那刁美哭得晃神，

半尴不尬地站在赵曹氏对面。

时值夏秋之，那塞北虽然寒冷，此时却仍有暖意，那廊下便是湖水， 夜色

伴星正好湖畔荷花飘摇，几只青蛙追逐，咕地隐没在一片栖息在莲萼上的荧光之

中，萤虫扑跌，窸窸窣窣地落在亭里，那张洛见赵曹氏悲声渐息，只是半尴不尬

地站着，那刁美身上的香味儿好似钻山的旋风，随着夜雾弥漫，呼啸着钻进张

洛心里，把个少年的心儿得扑通通跳，连也一发红了。

「怪哉......我怎的像有些喜欢这刁来了......」张洛端详着赵曹氏颇有点

丰润堆的瓜子儿脸庞，心里愈发柔软起来，若自己真有个娘，也应该长得像这

岳母吧......那梁氏毕竟太野俏风骚了些，若是真做了自己娘，管自己叫爹的

弟弟都得好几个了，却不是了伦也？

「所谓娘......大概就是个经常对着自己发火的吧......」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

那赵曹氏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自己娘了......

张洛幼时混迹市井，常扒在私塾 窗去瞧里面的孩童，有时就能看见一两个

闯进来，揪出一两个孩童去，或因闯的祸，或因偷了懒，一面苛责，一面训

斥，更有甚的，也不顾先生斯文，孩童脸面，当堂扒掉孩子裤子，使戒尺啪啪地

抽得孩子通红，那孩子就哭将起来，比屋外的蝉叫还恼。

说来奇怪，即便是这种别的小孩子看起来很掉面子的事，在张洛心中都是一

种渴望， 如果天天挨打能换来一个娘，一个家，他便也认，到来却流离天涯，

到了成家立业的 年纪，也不能请母亲过来喝杯喜酒......

想到此，张洛竟有些羡慕那些慾在方丈间的孩童，他们至少知道自己的母亲

究竟是谁，而自己喔？别说母亲，就是父亲，便也不知是谁哩......

夏将尽，秋将来，西风吹起，凉飕飕最是催悲意，望着于赵曹氏悲戚中起

舞的萤火虫，张洛心下竟生悲凉，与心中不知怎的生出的哀愁一起，噼里啪啦地

撞在一起，激得张洛心中也万般不是滋味儿，心尖儿一苦，鼻儿一酸，竟也落

下泪儿来。

那莲上的青蛙「咕呱～孤寡～」地叫着，更让张洛想起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

孩子，悲到切之处，当即哭出声来，渐渐竟把那赵曹氏的哭声儿盖过去，那赵

曹氏耳听得一阵比自己还愁的哭声，当即止住哭，抬向张洛纳闷儿地看去。

「喂，你兀自哭个甚的？」那刁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悲苦竟被张洛听在

耳里，当下便故作矜持威严，连忙擦去眼泪儿，板着眼泡儿红肿的俏脸质问张洛

到。

「我陪你哭，不成吗？」张洛亦自觉失态，便也赶忙敛起袍袖擦脸，倔强同

那刁美答到。

「想不到你个游神似的落道士，这厢还会落眼泪儿哩。」赵曹氏见张

洛泪眼汪汪，鼻涕还没擦净，不禁觉得好笑，便绷不住面容，「噗嗤」一声乐

了出来。那少年见个刁美涕为笑，心下却颇不服气，兀自倔强地报起肩膀来。

「你这厢来却要做甚？」那赵曹氏言辞甚冷，语气却软和不少，通往里言

辞客气，暗杂唇枪舌剑大不相同。那张洛心中对赵曹氏暗生怜悯却不好意思挑明

了，见那赵曹氏话音儿稍软，他却也不敢得寸进尺，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到：「我

方才听得一妙龄佳在此哭泣，便追过来查看，没成想是您哩......」

那刁美一听「妙龄佳」，心下便甜了三分，无意间把那张洛的暗戳戳的

马受用到心里，话音儿一发软了，但见她笑骂到：「咄！妙龄少却是没有，

你这放儿，有了媳儿，倒不老实，却是该训！该训！」

赵曹氏叱令张洛站好，便把什么道学，哪叫规矩，三纲五常，君子五德，掰

开揉碎地讲与张洛，那主母不愧是 书香门第的闺秀，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腹中

才学更胜男子，连张洛都不禁暗赞赵曹氏腹有 书香，气质雅然。

只是这忒道学，把字字珠玑的话儿，尽去解释那陈腐不堪的条陈旧礼，

好似金玉裹败絮，低论高辩，说到底也是个受眼界局限的流，却也胜那酸儒腐

士多了。

那张洛见赵曹氏若悬河滔滔不绝，便只是坐着倾听，更不发一言。那赵曹

氏见张洛聚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竟暗自欣喜。便天荒地同张洛

对坐在廊下，语重心长地叮嘱起来。

却道她因何欣喜？原是因赵曹氏还是曹小姐时便在众的追捧中享尽虚荣，

因当初赵仓山说话儿最甜，最叫舒心，她便许了。可自嫁了赵仓山，真可谓得

到就不值了钱，那赵仓山本只是个武夫世家里做买卖的，更不会哄，只知道

一味顺着她意，把个前半生云彩眼儿里的骄一下子放在平地上，任是谁都受

不，如此一来凡二十余年，那赵曹氏虽仍养尊处优，心地里却早枯了。

不过好在那赵仓山一来贪恋赵曹氏绝美的容颜和一身好儿，二来也是力不

从心，便从未纳过妾，这倒让赵曹氏颇感欣慰。

可及至今，赵曹氏忙了一溜 十三招，正待讨丈夫一句夸赞，却见丈夫同个

年轻的厮混，她再受不住，千万委屈一发涌出来，竟自奔至廊下哭泣，却见丈夫

不曾来此，倒来了个平里看不上眼的道士婿，就是陪着自己哭，也便是稍稍

顺了心的，又见那平里结下宿怨的婿愿意听自己展露才华，她心里竟久违地

尝到了虚荣被满足的快感，当下身心舒畅，一发和蔼起来。

「汝虽是个烂儿道士，却是个少见的聪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