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用过，可惜……师姐在师父羽化之前就已飞升，不然……”

“师父？”见仙回忆往事不由得发呆愣神，萧烟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开第一道玄脉便是通往修仙界的第一道门槛，也是测试你的悟道能力，药仙汁皆为辅助，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灵，第一次通晓天地之灵，要尽力而行，但也不能透支心力，恐危及命。为师会在一旁为你护航。”凌慕雨向后浅退一步，以手捻决，随时提防着意外。最新地址 Ltxsｄz.€ǒm

这药仙水如此珍贵，我也不能负了师父的栽培。从那滑腻如芦荟汁般的仙药浴中凝聚成实质的灵力透过肌肤钻进他幼稚的身体，将那潜藏封闭的七十二玄脉一一轰动，但也只有少数在回应他的呼唤。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

“用心感受，用玄脉去感受这大千世界。”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回，幽邃浩殇仿佛将他带自我灵魂的处，那一处禁闭的桎梏似是在被用力敲打推拉，就等着来将它推门而出——

风在吹动，林在呼啸，地在沉睡，水在涌动，云在飘渺……这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未曾在他眼中如此清晰……不，这不是他用眼睛看见的，是他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去感受到的。现在的他仿佛就是一座沟通世间万物的桥梁，能感知到周遭之一切翻涌而生的灵力波动。

玄脉一通！

但这还不是他的极限，他能感觉到还有无数丝线穿针般的灵力如蒙蒙细雨一般刻他的体内，在试图撬开他的第二道玄脉。他还能继续。

药浴的效果尚未褪去，甚至可以说现在才是厚积薄发的时刻，第二道玄脉冲击之时，自己体内好似被无形的空气撑大成一只水球一般，源源不断的温热灵力向体内窜涌，像是那因雨冲堤坝的水库，携洪水之势将一弯池塘冲成一片江湖。

等到第三道玄脉，灵力翻滚体冲击脉门便像是如芒在背，像是有千万细针戳刺柔软内脏一般痛苦，但他还能咬牙坚持，师父既然说了要尽力而为，他就不能费她的一片孤心。自己拜的是正儿八经的仙家，是仙后裔，怎能因为这一点痛苦而倾倒？

“这是……”凌慕雨桃眼微睁，视线紧紧锁在那像是沸腾一般翻涌着的浴盆之中，仙灵药的灵力几乎是在被他吸抹净，已经从最开始的翠绿色转向绿甚至蜡黄，龙渊水也从纯净剔透转被仙留下的渣滓染黑起泡。

这等架势，是要开第四玄脉？可药浴不够支持他这么胡来的！

“徒儿！”凌慕雨玉手紧捏，一只以灵力聚体成型的唤魂铃在她手中轻声摇响，可即使是能唤醒死魂灵的唤魂铃也无法惊醒他半分。

这小子，可真会来。

“只能用这个了。”凌慕雨信手拈起一根型似飘渺青烟一般的银针，弹指向那被白雾笼罩的浴盆飞去，嗖地一声凌空风，那细小纤弱的银针却将迷雾开，露出了那浸泡在黑水杂中的小孩。

“第四玄脉……还真让你小子成了。”凌慕雨不由得心中一阵惊愕，算下来，也只有她曾经做到过这等堪称神迹一般的壮举了。强如她那在天界都高高在上的师姐炽霞仙子，当年也是差一步才开这第四脉。

“师父……我……我没给本门丢脸吧……”萧烟云全身经络几乎都快崩裂开来，皮肤呈紫红色随呼吸起起伏伏，仿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拼命地呼吸一般。脚下不慎一滑，双眼迷离之际隐约看见自己的眼睛就要撞向那弧形桶边。

清风徐徐，一只手揽过他的小脑袋，用臂弯挡住跌落的冲击。

也就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冰冰冷冷的师父怀中竟是如此温暖……

……

“上界九圣，乃是以‘太上碧落真仙’炽霞仙子为首——这个名号曾经是预留给你师祖绝仙子的，可师祖根种，又为所伤，道心损毁，终生与仙路无缘。很可笑吧，明明是绝仙，却无法修炼绝道——绝仙子不绝，是心最绝，便是如此来历。炽霞仙子之下，还有‘常青藤’长生真仙，‘玄妙清云’灵玉殿下，‘九龙仙尊’御龙尊者，‘灵台元君’清源居士，‘仁德王’神武大帝，‘玉面公子’天上仙，‘摘星折月’灵狐仙子，‘沧渊九泉’四海宫主……这九位仙是如今上界无能出其左右的无上至尊，不过，天上也不见得过得多么潇洒。”

“长生真仙为一窥大道现已自我禁闭数万余年，据说连炽霞仙子都未曾一睹真容；玄妙清云私自下界，涉间，被天道罚以终生监禁；御龙尊者九龙九不存一，天龙一族几近灭绝；灵台元君终郁郁寡欢，却无知晓缘由；仁德王一心整治仙界，甚至不惜与炽霞仙子各自林立；玉面公子沉溺酒色，忘却仙道正途；灵狐仙子被魔教与天魔所害，仅剩一缕残魂；四海宫主无故失踪，下落不明。”

凌慕雨浅品了一热茶，檀轻叹出一仙气，似是在感叹世事无常。

“师父为何没有前往上界，成为高高在上的天仙，而是留在凡界，做一个地仙呢？”萧烟云问道，能上天界肯定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理想，可师父怎么看也是早就能登仙之，为何会继续留在这里呢？

“……为师，没有脸面去见师姐。师父……是因我而死。”凌慕雨几乎是一字一顿才说出的，那紧蹙的娥眉，无神的桃花眼碧黑瞳，还有因喘息而起伏的胸，难以想象她此刻是怎样的心。

“师父仙体，吾已带走，汝若尚念先师之恩，便将师父未尽之道贯彻到底，莫要再做那畏首畏尾的黄花丫。”

那九天皓月之下，回首瞥看她的丹霞凤眼，只有一瞬，她便知晓，自己与玄青门，与她多年来的师门缘分，断了。

“抱歉，师父……”

“过去之事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显然凌慕雨并不想究这个话题，连继续说话的心气都没有了，只是静坐闭目养神。

自己并不知道师父的过去竟如此沉重，如此伤了师父的心，他多少也颇多自责。

“师父，方才徒儿能明显感觉到玄脉的气息，为何现在无法察觉到玄脉的位置？”

“你方才透支仙渊水的极限，意图强开第四玄脉，为师以神通屏敛针压制浊气才免得你走火魔。不过神针还需滞留在你体内，放心，对你的修行绝无影响，只是令你和他无法察觉到你的境界而已。这也算好事，你资质颇高，修行比常快上许多，从今起便潜心修行，莫要多想自身境界之事，免生攀比娇纵自傲之心，明白了吗？”凌慕雨后半段语气甚是语重心长，其实也不用她提醒，自己本来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徒儿谨记于心。”

“嗯，你才通玄脉，又累过度，不宜再行练功……”仙桃眼浅阖，螓首微倾，似是在思考什么事，约摸片刻又睁眼凝神，清澈似潭水凉泉一般似水柔的双眸看着他，一对上师父的眼睛，萧烟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半是敬畏，一半却是羞涩——师父实在太漂亮了，那标准柔美的鹅蛋脸，光滑柔顺的肌肤，邃清冷的眼眸，无一处不是他梦中才会遇见的仙子模样，完美，又神圣到不可方物。

“可曾耳闻音律？”

“未曾听过。”自己不过是个乡下的穷小子，哪有机会能接触音乐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啊。

“无妨，我来教你。坐过来。”

此时凌慕雨的声音已褪去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柔和，摘下严师面具的她此刻更像是一位亲切优雅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