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天舒回到长安，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路上他与曹先的队伍遇上了龙武军的百骑队伍，令狐建芳查看了他的伤势，见他伤并未外邪侵的症状，便也放下心来，一路说是押送，实则护卫地将他们送到了长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中途户县的主簿派遣不良前来查看况，本打算将铁腰帮和波斯一并押送回去，但令狐建芳在马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便知道此事不是他能手的了。

曹先的一帮兄弟还算舒服，重伤的也得到救治，而那些波斯，就没有如此待遇，两天的路程，原来重伤的十几纷纷不治身亡，被龙武军扒光了随时衣服器物，尸体扔给户县不良带回。

从龙武军的态度上，无论是曹先还是苏勉，抑或手下的帮众，都觉察出不一样的地方，曹先的心便也愉悦了许多，甚至都有胆子跟令狐建芳说几句玩笑话。

进了长安城，此行的所有等自然是不可能马上自由的，但大家身上都带着伤，便集中安置在延康坊的一处大宅中，外面有金吾卫看守，里面专门拨了厨子、医，条件还算不错。

众被分批带出去问话，长安万年两县的法曹都被征调，刑部和大理寺也拨了，审讯的强度和细化程度还是颇高的，安排在宅院里的杂役中间也了暗桩，专门探听有无串供。

但楚天舒根本就不慌，他知道官府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被提审时，躺得舒舒服服，有问必答，不知道便老老实实说不知道。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乞丐寮的势力居然自己把舆图的线给他接上了----他本来是打算通过手里的几份采买单据点这件事的。

不过对方问起时，他仍然提到了此事，把心雕琢过的单据拿了出来，为波斯的罪行添上最后一把火。

舆图自然是他画的，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也是他写的，但舆图上除了阿拉伯数字之外的符号，他自己也认不出来：那纯粹是随手涂鸦。

刑部为了确认他到底与舆图有无关联算是费尽了心思，编造文义诈他都算小伎俩，还有把符号掺杂在汉字里让他念，又或者扮红脸请他帮忙译的，楚天舒尽了百分之二百的心，仍然搞不懂之前自己随手画的那些七八糟的符号有何意义。

能搞懂就有鬼了。

折腾到最后，大理寺也上场了，但无论如何威利诱，楚天舒的说法就是那么一套，有时候对方会突然折回来提起很久之前的一个问题，他答的也毫无绽。

实在是想出错也出不了，毕竟这场算计里，除了动机是假的，其他一切都是真的。

审了十几天，一直从楚天舒躺着，审到他能坐着，又审到跪着，最后赵道兴发了话，所有便不在他身上费时间，把他扔回宅子里养伤。

而季风在这场截杀里是属于基本没出力的那部分，知道的也不多，此时虽然身上有伤，但并不严重，便被分配去照顾楚天舒，自然也是存了要让他们串供露出马脚的心思。

这天晚上，楚天舒心血来，给季风讲了些后世里听来的演义故事，吸引了大批在这里休养的帮众来听，他便索开了专场。

此后每有空闲，就在院子里说书，什么水浒传啊、红楼啊，乃至近代史中的一些桥段，稍作加工之后便说了出来。

其中不能说没有私货。

而是应该说，几乎全是私货，一点故事也无。

但是在受教育水平普遍低到离谱的众听来，还是别有趣味的

至于东西两县那边，根据审出来的报，据说也捉了些，认下了图谋不轨的罪行，但这其中估计是屈打成招的居多。根据楚天舒判断，真正核心的信奉所谓神使团的教众应该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其中最受信任的魏克亚更是被自己亲手杀的。

其他的，就算与这个所谓的波斯神使团有联系，也不会是专业的杀手。

。

这样审了近一个月，据说呈到圣面前的折子就摆了一桌子，到最后实在是问无可问了，终于把这些放回家。

回去之前，令狐建芳偷偷给楚天舒透了风，这些，多半不会受罚，还要受奖。

“你这次倒是踩了狗屎运，撞这么一桩大事，连带着那些闹事的游侠也跟你沾光了。圣谕，此事就此封，具体事由不得与他说起----但你楚天舒的名字，算是简在帝心了。”

封令是很好理解的，这才登基一年，便有要刺杀自己，难免会让别有用心的猜测一番：你这皇帝，到底是不是天命所归？

令狐建芳知道楚天舒稳重，便只是跟他传达了意思，对其他帮众，那可是又打又吓，搞得曹先都开始战战兢兢的时候，才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甜枣：此事及铁腰帮此前犯下的诸般事宜，不再追究，雍州别驾刘德威五后设宴，以私名义对曹先进行表彰。

这下，连曹先都觉得这个枣有些大的离谱了。

他开始第一次严肃思考楚天舒之前说的“跟我混吧”的提议。

制糖法是拿到了的，甚至楚天舒之前说的高度白酒的制法，也已经初步传授了原理，一应抚恤已经由崔琦在外面调配，早已给到了那些不幸身死的伙计的家中，剩下活着这些，各赏了五千钱，重伤的另给五千。

要知道，此时长安米价已经慢慢跌到了7文。一万钱的购买力，够小户家吃个十年了。

唯一令曹先不满的是，他一分钱也没拿到。

按照楚天舒的说法，本来他就得了最大的好处，在现钱上，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曹先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这次的抚恤算是掏空了楚天舒的家底，也就不再计较。

至于之后的帮众如何安置，他也慢慢有了计较。

“楚老弟，我看那制糖法，我不要也罢。不如这样吧，咱俩合一处，你来经营，如何？”

楚天舒斜了曹先一眼，这几天种种上层的消息泄露下来，曹先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果之前是忌惮中有些许不屑，那现在就只剩下服气了。

毕竟楚天舒之前画下的大饼，还真就从纸上跳出来，马上就要被他塞进肚子里了。

“老曹，你是占便宜没够啊，我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我给你打工？”

曹先舔着个脸，笑嘻嘻地回答：

“我又不会经营，天天打打杀杀的，拿到手秘方又有何用？不如你来经营，我跟我一众弟兄，占点份得了！”

“那你倒是说说，要占多少？”

“白兔糖坊，我要占四成。我知其中有两成是你留给张家的，我也不去手，怎样，你曹老哥够地道吧？”

“你想都别想，真要合，你只能占三成。如果想占四成也不是没有办法，叫上你那些兄弟，共分这一成份。”

楚天舒想要实验联合持制度，既然曹先提出来，那就从白兔糖坊开始。反正与其培养出一个竞争对手来打价格战，不如把他吸收进来，扩大规模挣更多钱。

“楚老弟仁义！你既有此话，我如何不允？就这么办！另外就是那高度酒……”

“高度酒你要是想合，只能占两成，并且，我还有其他条件。”

“你说你说！”曹先暗自权衡过，那高度酒制法听来简单，但工艺流程颇多讲究，他铁腰帮都是粗，哪懂得这些弯弯绕？不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