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的话不好听，骂得主任脸一红一白。李猛在地上坐不住了，爬起来，手

朝她胸抓去！他有样学样，也抓住了小的衣领。

妈妈的胸被揭开，整个上身被李猛拽到跟前，一大抹雪白袒露给他。

我刚要阻止李猛，见刘璐一只手揪他发，另一只手半握拳，狠狠打他喉咙！

不等我上前，李猛已经松手了，好像喘不上气，晃悠后退。

一个老师从我身后拉住我，防止冲突升级。年纪主任也从妈妈身后抱住她，

把她往后拽。「你放开她！」我飞一脚踢这糟老子，主任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

学生踢，但他没敢松手。

刘璐被主任抱着往后退，她那只手抓着李猛的发不放。

「怎么，你还想打我是吧？」刘璐看着李猛，「家里有点关系就以为自己很

了不起吗？」

我从没和妈妈提过李猛，她被叫来这里，也没哪个老师概述过事件。但就这

么短短几分钟，她都看得明白。

「你放手！」李猛吃疼，抓她的手腕。两个老师在掰妈妈的手，但反而扯到

他发了。

「你以为现在什么年代了？真以为有点关系能通天了？」刘璐不依不饶，

「以为什么都好欺负，你是要吃亏的！」

场面混。小扯着公子哥发，俩老师夹中间，主任在她身后抱住她。

楼道上的班级，已经没啥学生学习了，都在窗偷看。

我发现自己没被老师盯梢，马上跑到李猛身边，用力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把踢狠了，李猛跪地呕。刘璐这时也松了手，可能是见了我，理

智恢复。她低声叫名字，示意我别再动手。

老师们见小不再发难，松开她。这位母亲衣衫褴褛，一抹酥胸袒露在外，

沟显眼。

刘璐狼狈地整了整衣领，一发髻松散开了，她低扎好。老师们蹲在李猛

身旁，被他当苍蝇一样挥开。李猛满嘴的血，看着我笑，我不晓得他笑什么，

也不想晓得。

打僵局的是一个男。

张亮平，我的混账爸爸，被班主任领着，匆匆赶过来。我左眼刺痛。比起李

猛，我更不想看见他。妈妈也眼光诧异，但一句话没说。她明显也不想见他，但

现在，儿子的事优先。

她的不爽我看在眼里。叫张亮平来的不是刘璐，而是班主任。毕竟家里的矛

盾外不了解。

后来，爸妈都去了教导处。刘璐和主任据理力争，张亮平在一旁陪笑。我果

然是不喜欢这个男的，因为他也对李猛陪笑。妈妈指着李猛的鼻子骂起来，张

亮平才又缩起脑袋。

李猛是最狼狈的，右脸红肿，左脸有抓痕，发凌，嘴角血迹，还缺了两

颗牙。

但他又是最神自若的，无论我妈妈怎么骂他，他一点没放在心上，事不关

己地耸肩。直到现在，他家大都没来，而我家长全被叫来了。妈妈正在骂这个，

主任不敢回应，而爸爸陪笑拉她，又被她甩开手。

很快，老师们让李猛先走了。他出来时看见我，就跑到我身边说，「你老妈

挺能的，细胳膊细腿，我以为弱不经风嘞。」

他不依不饶，「我想你妈。」

我当他是在骂我。但这贱地笑着，不像是骂的态度。

「你爸妈是死了吧，」我回怼，「你屎都被打出来了，都不管你？」

「我脆和你说了吧，」李猛一脸小得志，「你也别太怪你那小友，

又不是傻，我胡两句她能信吗？」

他舔了舔门牙的缝，「我是给『证据』的。」他看了眼教导处里的张亮平，

「我给你这废物老爹，打了通电话，问他在大饭店的时候，儿子是不是参与

了？他亲承认的。」

你放！这话我没来得及骂，李猛笑着跑开了。我刚想追上去，教导处的门

开了。张亮平走出来看我一眼，也没和刘璐说话，径直走向校门。

刘璐凑到我跟前，脸上写满了心疼。我想都没想过，冰山小姐也能露出这种

表。她说不能再耽搁，要我跟着爸爸去医院，他是开车来的。

「你没必要觉着欠了他，这本来就是那的义务。」妈妈把证件啥的都塞给

我，「你要是不想跟他说话，就不说，挂了号，就没他事了。」

她晓得我受不了张亮平。但她没法陪我去医院，她得留在学校里。妈妈说学

校这么欺负，她是不会罢休的。「完事我去医院接你。」

「李猛家里，」我告诉她，「好像是有关系的。」

「那又怎样，真当你爸点哈腰的有出息？我留下来报那事儿。」刘璐很严

肃，「我不信学校不怕闹，到时李家还能不来？」

她不善罢甘休。我想起面对张亮平的那天，她躲在我背后抓我衣摆的手。原

来她也能霸道的，原来她也有寸步不让的底线。那就是我。

临走前，我又看了妈妈一眼。这个严厉的小，连我打个游戏都要揪我

发。「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

「打架了。」我晓得她不怪罪，但就是问了。

「就这？」她吐了吐舌，「我也打了。」她催我赶紧走。

我三步一回，那俏皮的表是冰山小姐能做出来的？

闹离婚后，刘璐对儿子敞开了心扉，也让我怀疑，母子一场，我真没有想当

然的那么了解她。我想起她对外公的孝顺，叫「爹爹」时像个小孩。可能，冷清

只是她做母亲的定位吧？

我也没有很了解张亮平。爸爸在我面前扮演忍辱负重的形象。直到他下贱的

事迹，的照片，还有被赶出家门时小的嘴脸全部公开。这个男又有多少

秘密是我不晓得的？

（9）

校门，张亮平在车里等我。我上了车。

我不想坐副驾驶，特意选了后座。后座上堆满了蓝色纸盒，估计是他研究所

的样品。我把蓝盒子扫到脚下，腾出一个座位来。

「轻点！」张亮平斥我，「这么大怎么还是没规矩呢？」

我一坐上座位，冷冷地看司机。他现在的话我是一点不在乎，这混账

还自视老子。他怎么会觉着自己还有资格教训我？

男也不废话，一脚油门走了。

路上父子没有谈。我不想这个接送。我才想起兜里有钱，我该叫个的士

送我，再不济就徒步，医院能走几步？但可能是不想妈妈担心，也可能是今晚让

我心累，我妥协了。

「我学校那个李猛，你认识吗？」快到医院的时候，我问了。

李